李大宏又想了很久,才讲:“她妈妈经常打她。我记得有一次,她被打骨折,很怕,不敢去找医生。是白勇带她来这边的,因为这里有一位医生,是我们家族中老人,平时会对横死送来这里的死者做初步的诊断。她是右手前臂骨折,为此打了石膏,连学习都受影响。”
景明明又马上把黄丽丽右手前肢骨折的信息告诉赢法医,让赢小骨去做核实。
景明明说,“李老,很感谢你提供的宝贵信息。李老,黄丽丽家现在还在过去那栋楼吗?还是楼早拆迁了?”
李大宏讲:“那一处是水洼地,卖不出去,开发商一直不要那块地。楼至今还在,也只有穷困潦倒的人还住在那里了。黄母是死在自家里的,非常不吉利,所以没有租出去。楼房管理员在这里,你们去找他,要到许可,就可以自行进入了。”
“谢谢你,李伯伯。”肖甜梨讲。
李大宏无奈地叹息,“其实,白勇这个孩子,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。我记得,他曾经救过好几只流浪狗,那些狗现在还留在馆里呢,都很老很老了。那个孩子,究竟犯了什么事呀?”
景明明沉默了一下,然后讲:“只是普通问话。”
两人离开后,景明明在无意中,看到她红了的眼睛。
他将车门关上,讲:“阿梨,听到白勇六岁就逼迫和尸体共处一室,听到他很孤单,你共情了。阿梨,这不是什么好事情。是吃人魔对你的影响,他也曾被关在停尸房里,他也曾被黑暗和恐怖幻想,还有孤单包围,吞噬。但他是吃人魔,是扭曲的变态。你不应该和他共情。”
“够了!”肖甜梨大声喊了出来,含着愤怒。
“不要再分析我!”她讲。
景明明抿了抿唇,最后什么也没说,将车启动。
两人在黄丽丽的房间,找到了母女两人的梳子,以及收集到了许多头发。
“这里。”景明明拉住她,讲:“洗手盆的盖子这里,往往会残留有更多的头发。”他将那个小小的盖子揭开,在连通水管的接口,他用镊子往里挖撮了一会儿,一大缕头发被起了出来,跟着又是一大溜。
“能收集到这么多头发,应该总有那么一两根能验出dna的。我不信我们这么背。”肖甜梨说。
“是,这次能有这个收获,可算意外之喜。”景明明点头。
肖甜梨抢过他的车钥匙,讲:“回程我来开。这一路上你也累了。”
“开夜车,还要开几个小时,很辛苦。需要换人时喊我。”他讲。
“行。”她答。
在回程途中,没多久景明明就收到了好消息。
法医赢小骨讲,经过再度复核,无名女尸的右手前肢曾发生过骨折且是多年旧伤了。
这进一步证明了,这具无名女尸有很大可能就是黄丽丽。因此,这具女尸目前已移交夏海警署总局的罪案实验室。等景明明带回来黄丽丽母女二人的头发,赢小骨可以临夜做dna检测,最快20小时内出结果。
合上电话,肖甜梨说,“哥哥,放心吧。很多线索都浮出了水面。证实了无名女尸就是黄丽丽的话,白勇逃不掉的。”
景明明嗯了一声,“嘴被插口红的女受害者指甲里也有属于凶手的头发皮脂。虽不存在dna,但头发也能做比对,因为凶手的毛囊炎很特殊。”
“设圈套最快。”肖甜梨说,“模仿向一的口吻,写一则信息,刊登在夏海日报上,附上图片。白勇来‘寻宝’,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。”
“好。”景明明点头。
“我来写。没有人比我更能体会向一的感受。”她讲。当猎物在手中流失生命,一点一滴地感受,那种快感是无与伦比的。
熬到将近零点,两人终于回到了夏海。
警局很安静,景明明马上转去技术部找严文,两人只是对了一眼,就一切明了。
景明明:“简队他们有行动了?进展如何?”
严文:“萧潇和李成过去简队那边帮忙了。何童和米阳还在跑森林杀手的线索。”顿了顿,他讲:“陈明被围困了,目前被挟持者没有生命危险,但据进去为谈判运送药物和食物的谈判员传来的信息看,被挟持者有被施虐的痕迹,手断了。”
肖甜梨蹙眉。
景明明转而问肖甜梨,“很多变态连环杀手是会借警察的手自杀的。这时候往往会出现两种情况,第一种是,他无所畏惧,既然都是死,他会先杀死人质,再借警察手自杀;第二种,他放弃人质,但会做出攻击的姿势借警察手自杀。你觉得会是哪一种?”
肖甜梨咬着唇,闷声不出,把所有的情况都思考了一遍后,讲:“为了让他不要杀害人质,可以给他一个诱饵。他不是很崇拜又很想超越向一吗?让简沐去和他谈,第一,可以让他的牢房紧挨向一;第二,可以让他上夏海日报。他渴望当英雄,出风头,那就让他出。有这两个诱饵,我相信他会放下武器,乖乖投降的。这是将所有伤亡减少到最低化的办法。”见他蹙眉,她又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