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终年积雪。
&esp;&esp;远看皑皑白雪覆盖山头,银装素裹,美不胜收。
&esp;&esp;近看,正在举行继任大典的山巅云台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&esp;&esp;寒风将灵气裹挟,卷起纷飞雪花。
&esp;&esp;片片晶莹悠悠落下,顷而落地消失不见,只余云台满地刺目的红。
&esp;&esp;四周惊惧的声音不时响起,又很快止住。相熟的弟子互相支援,戒备四周的同时,不约而同望向云台之上的两人。
&esp;&esp;各门弟子满心敬仰前来观瞻剑尊风采,大典前拼命往云台中央挤去。不曾想,有隐匿魔修突然发难,魔气与灵力对冲,凑近云台的弟子们同时负伤。
&esp;&esp;顷刻间一片混乱,有门派趁乱带领弟子逃下山去,也有修士持剑戒备寻找魔气来源,顺着逸散的些微魔气,很快众人的目光落入云山门弟子的方向,可有一门两位尊者坐镇,没有确凿证据,无人敢动。
&esp;&esp;不等议论声起,电光石火,剑尊利落出手,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。
&esp;&esp;众人才看清魔气源头赫然是剑尊解星河的亲传弟子!
&esp;&esp;有人惊道:“好个持守公正,绝无偏私的剑尊!”
&esp;&esp;云台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&esp;&esp;“师尊。”
&esp;&esp;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,池砚小心将手探捏住解星河腰侧的布料,以此支撑后倾的身形。
&esp;&esp;剑刃没入他的腰腹,随着不断涌出的鲜血,还有浓郁的魔气随着伤口溢出,难以掩饰。
&esp;&esp;解星河恍然回神,伸手搀扶,不忘试图抽回握住剑柄的手。
&esp;&esp;池砚哪能让他如愿?也不管半截刺入身体的剑刃,顺势将人又拉近了几分。
&esp;&esp;在外人看来,剑尊利落出剑,逆徒伸手推拒。
&esp;&esp;只有两人清楚,分明是池砚不让松手,将染血的剑刃往身体深处送。
&esp;&esp;被迫持剑大义灭亲的剑修尊者指尖都在颤抖,到底是不敢再动。
&esp;&esp;解星河:“这不是魔气。”
&esp;&esp;池砚拉住他的衣角,制止道:“幕后之人来者不善,对方做足了准备。不论怎么解释也只会被说成师门包庇,倒不如现今局面,不是吗?”
&esp;&esp;他习惯性勾起笑容安抚,对上解星河沉郁的黑眸,漂亮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讶然。
&esp;&esp;世人口中剑尊解星河是最有潜力飞升成仙的修士,追求剑意大道从无私心。
&esp;&esp;池砚也从未见过师尊如今的表情,仿佛撕开伪装露出凡心的圣人,沾染了俗世的偏执。
&esp;&esp;只是不知是对从小照看的亲传弟子,还是对他池砚这个人。
&esp;&esp;池砚叹了口气,忽然心念一动。
&esp;&esp;这幅身体都快死了,怎么说临走前放肆一把也不为过吧?
&esp;&esp;迎着解星河燃着怒意的黑眸,池砚满不在乎地迎了上去,近至鼻尖能嗅到云山之巅灵气特有的冷香,才道:“师尊,小心师伯的亲传弟子。”
&esp;&esp;不等解星河回应,池砚便仗着他的小心翼翼,猛然将人推开,跌坐在地。
&esp;&esp;还有一件事,等待他去做。
&esp;&esp;腰腹洞穿的伤口虽不致命,伴随而来的过量失血仍让人头晕心悸,虚弱无力。饶是如此,池砚的一双桃花眸依旧明媚如初,甚至隐隐透着快意。
&esp;&esp;无人知晓灵力在他体内翻腾,身体潜能的自保机制几番抗拒,仍是难以抵抗主人不管不顾的蛮力。
&esp;&esp;一抹晶莹剔透、如同玉石般的半截灵骨裹挟着血肉破体而出,竟是活生生被主人亲自用灵力硬剖了出来!
&esp;&esp;这个动作他做过成百上千次,早已熟练到隐蔽,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被迫夺取。
&esp;&esp;只有池砚自己知晓,唯独这次,他心甘情愿——不受他人牵制、不为任务所迫,心甘情愿踏入陷阱,走向毁灭。
&esp;&esp;看清灵骨的一瞬,解星河神情骤变,无需池砚开口,已然快速运转灵力将其封存进特殊冰匣。
&esp;&esp;亲眼确认灵骨的去向,池砚这才满意地卸了体内勉强提聚的最后一口灵力,缓缓合上双眼。
&esp;&esp;耳边依稀还能听见嘈杂的交谈声。
&esp;&esp;“那是能治好尊者寒症的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