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恨我困着你。”
“但有些话,我若不说,你会恨错一辈子。”
孟悬黎的身子僵了一下。
“孟岫玉……”陆观阙垂眸,单手抚上她的脸,“她生前,我是见过她,但那些话,无非就是警告她不再讥讽你,其他没有了。”
孟悬黎恍然抬眸,眯起眼睛,试图寻找他说谎的痕迹,可她搜寻许久,都没有找到。
陆观阙对上她打量的目光,继续道:“还有苏鹤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孟悬黎闭了闭眼,呼吸略带急促。
“苏鹤是苏子胥。”陆观阙的声音很平静。
孟悬黎睁大双眼,摇了摇头:“这……苏鹤怎么会是苏子胥?这不可能……”
陆观阙苦涩一笑,他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反应。
“当年你救了我,我病好之后,就开始去许州找你。第一次去的时候,人生地不熟,找了半天也没打听到。就要回东都时,有个人告诉我,他说他认识你,还说你们是朋友。”
“我听信了他的话,刚到他家,就被他绑了起来,接着,他放了一把火,要把我烧死。”
陆观阙压着疲惫,继续道:“还好我反应快,反手将他拖回来,将他困在了屋里。”
“他命大,没有死。后来为了报复我,先是找上你,伤害你,接着又是在我面前故意挑衅。”
陆观阙锋芒收敛,一字一句道:“苏鹤死之前,我见过他,后来,我把他放走,是想看看你对他,还有没有心意。”
“谁知,那日在顺和楼,他借机挑衅,不仅抱你,还要杀你……我才不得不放出那一箭。”
杀?
难怪她第一次见苏子胥,就将他认成了苏鹤,还有后来,苏子胥像空气一样,消失的无影无踪,原来他就是苏鹤,而他接近自己,目的就是为了威胁陆观阙……
原来是这样。
孟悬黎思索了片刻,问道:“那你说说,苏鹤为什么要杀你?他从前并不认识你。”
陆观阙思及父亲临终所托,换了个说法:“高阳王余孽曾去过许州,他也许就是当年杀我之人的孩子。”
难怪。
难怪苏舅舅一直都说苏鹤从小没了母亲,原来是这样……
孟悬黎怔愣片刻,旋即微微一笑:“你以为你说这些,我就可以原谅你?”
“没有。”陆观阙轻叹,“我说这些,只是想解开你的心结。”
他的语气近乎卑微:“你心中的死结,可解开了半分?”
“你愿意再信我一次么?”
孟悬黎脑子里一片嗡鸣,理智告诉她,陆观阙现在完全没必要骗她,这些解释都合乎情理。
她该信他么?
孟悬黎看着他,发现他的眼睛像漩涡,稍微不注意,就会掉进去,再也出不来。
这种被掌控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,孟悬黎乍然苏醒。
心结解开如何?信了又如何?
他都是那个高高在上,强势专断,视她为专属的陆观阙。他今日能这般细心解释,不过就是想换个法子,让她屈服顺从罢了。
思及此,孟悬黎猛然推开他,颤着身子扶向另一只靠椅。
她眼神坚定而冰冷,讥诮道:“心结解没解开,是我的事。至于相信你?”
“相信你之后呢?跟你回去?回到那牢笼中?继续做你的笼中雀?等着你不知何时再翻脸,再次将我囚禁?”
“陆观阙,你可别忘了,是你亲自把我锁屋里的,是你亲自把我囚禁起来的,更是你亲自派人监视我的。”
“我的那些痛,你为什么不提呢?嗯?”
他抬眸,看孟悬黎眼眸含水,神情愠怒,顿了顿,和缓道:“我知道,即使我说了这些,也抹杀不了我对你做的混账事。”
“圈禁你是真,监视你也是真,这些,我都认。”
“但现在,我后悔了。”
见她沉默不语,陆观阙叹气,坐在离她近的椅子上,猛然伸手,握住她那只扭伤的脚踝。
“唔……”孟悬黎猝不及防,痛得几乎出声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