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,肯定要闹笑话。”
“这点小事不足为谢。”张生继续道,“即便只能逛庭院和书斋,书院也值得一去。尤其是书斋,收藏了不少著作典籍,专门供人翻阅誊抄。”
“还能翻阅誊抄?”元念卿听到这里显出担心,“不过外人能随意进出,难道不怕有些不知轻重的过去损毁书籍吗?”
李生点头道:“这种事确实在所难免,莫说寻常人,就是学子前去誊抄,不慎留下墨迹污渍也常有。但这是书院创立者之一,丁善修先生立下的规矩,为的就是让有向学之心的寻常百姓也有机会看到书。”
“我听过这位丁先生的功绩,据说他不但有文韬武略而且怀才抱德,广开学舍传道授业,如今幽州尊文重道的风气有他一份功劳。”
两位书生点头附和:“元道长说得没错,这位丁老先生确实是我们幽州一位奇人。”
“想必希望拜他门下的幽州学子数不胜数吧?”
张生叹气道:“可惜丁老先生早已隐居乡野不问世事,莫说再收学生,就是时语书院想请他都请不动。”
“是不是因为年事已高,所以不方便远行?”
李生笑道:“丁老先生虽然已是耄耋之年,但据说耳聪目明精神矍铄,而且他就是灵樨本地人,只是偏居乡野不在城里。”
张生又道:“这些年也有不少前辈想要拜会,可是他行踪飘忽,就算找到居所也等不到人。”
元念卿啧啧称奇:“隐居乡野又难寻踪迹,这位丁老先生到有几分仙家气质。”
两位书生频频点头:“元道长所言甚是。”
双方聊到书生们的菜上桌,元念卿便和白露起身告辞。两人结账出来天还没全黑,便沿着街巷寻找小吃点心。
“那位丁善修先生真的有那么神吗?”白露觉得元念卿应该是有意找两个书生攀谈,在桌上没有插嘴。
“神不神不知道,但确实是位奇人,早年入朝为官,中年辞官兴学,晚年又早早归隐乡野。我读过他的文章,是位见地深远、风骨奇伟之人。”
“这么有德才的人,为什么才到中年就辞了官?”
元念卿摇头:“传言诸多但未经考证不足为信,不过我这次出来,确实是为了寻他。”
白露略有所悟:“难道……”
元念卿止住他:“说好了今天不聊这些,前面好像有卖花糕的,我们过去看看?”
两人来到铺面前,热气腾腾的蒸笼飘出浓郁米香,旁边案上摆着刚蒸好的糕。
“这花糕看着和安陵的不一样。”白露只吃过安陵的花糕,没有馅心,会在粉里拌进去核的红枣、红糖和核桃碎。这边的花糕不只有一层红豆馅心,上面还撒了各色蜜饯。
“我们买来尝尝。”元念卿买了一块,与白露各自掰了一口,放进嘴里竟然先吃出桂花的香气,“不愧是灵樨,连花糕都带着桂花香。”
白露知道元念卿喜欢吃甜,但吃多了容易生痰,嘱咐道:“这花糕比安陵的还甜,你可别吃太多。”
“这不是特意只买一块和你分着吃。”元念卿说着又掰一小口塞进嘴里细品,“要我说这比益香楼的菜更好。”
他不禁暗笑,难怪自己在桌上看不出元念卿特别喜欢哪道菜,应该也是不和口味:“看来本地人的推荐未必可靠。”
“这也不怪本地人,他们出了幽州和我们一样,不一定吃得惯。幽州的学子都认益香楼,一连几天排不上座,说明那里确实能讨得食客欢心。父亲年轻时驻守西南多年,说那边才是真吃不惯。有的地方乡民抓虫招待客人,外乡人别说吃,看一眼就够难受好一阵。”
白露听得瞠目结舌:“这还真是无奇不有。”
“所以说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习惯,能多听多见也是人生一大乐趣。幽州的口味虽然吃不惯,可河蟹的滋味确实鲜美,或许西南的虫子也有独特味道,是咱们这些外乡人见识少。”

